『夜雀』

【寂乱】糖与尼古丁不可兼得

文/杜科特

画/@明仔啊我吹爆明老师！

是分手文，人称变化有，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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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献给温柔且可悲的的他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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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饴村君，少摄入一些糖分吧，对身体不好。

看着饴村乱数剥开第六根棒棒糖，神宫寺医生善意的提醒他，他的办公室弥漫着草莓和水蜜桃的甜味，就跟眼前的这个人一样香甜。

“吃喜欢的东西才能拿出干劲嘛！”坐在可以旋转的椅子上，晃着棒棒糖他这样说道。

“饴村君今天兴致很高啊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？”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无忧笑容的人，医生停下了自己写病历的笔。

“实际上没什么事，就是想来找你。”手掌撑在分开的双腿中间，他摇晃着自己的脚，带着一点撒娇的成分，像是临时起意一样，突然说道。

“寂雷来跟我约会吧！”

“饴村君还真是有趣啊。”神宫寺寂雷笑了笑，带着听诊器的他把听筒按在他的胸口上，嗯，心跳正常加速，无异常。

他们行走在夜里。

神宫寺医生下班的时间有些晚，他们手牵手走出医院的时候有些晚，他们找到餐厅的时候有些晚，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有些晚，乱数发现自己的糖吃光的时候有些晚，走进甜品店的时候也有些晚。

一切的一切都晚了那么一点，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
“抱歉啊寂雷，我有个电话，先失陪一下。”

吃掉最后一口提拉米苏，饴村乱数的电话响起，他站起身离开座位，向寂雷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后走出了甜品店，走进阴暗的小巷里。

糖果，钥匙，香烟，钱包，打火机，乘车卡。

没有糖果。

打火机与香烟是搭档，糖果跟饴村乱数是朋友。

但他们都是饴村乱数衣兜里的东西。

烟草，尼古丁，热度，火花，燃烧，吸入又吐出。

打电话是真的，有兴致是假的，想出来吸烟也是真的，是否开心是不确定的，寂雷是真的，饴村乱数是假的。

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猛的一回头，看到的是那个灰紫色的身影。

我的意中人会拿着一束棒棒糖做的花束，带着一片星光，束着他灰紫色的长发，嘴里含着糖球过来吻我。他还会拿掉我手里的烟，抓住我的手腕，俯下身子在我的惊讶中与我接吻，把那颗糖球喂进我的嘴里。

“抽烟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
嘴里的糖甜丝丝的，混合着尼古丁的味道很怪异，他看着他从衣兜里拿出几颗糖塞给他。

“想抽烟就吃糖吧。”

来自医生的建议。

“可我不喜欢薄荷味的糖。”

来自设计师的不满。

“那我们去买水果味的糖。”

“赞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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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给你买糖，你又怎么会抽烟。”

没人要的过期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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饴村乱数讨厌电话。

一个又一个的电话，叮铃铃铃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，拉扯着他，撕裂着他，以一个失败品的身份，伪装成正常人，去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。

饴村乱数喜欢糖果。

甜甜的，各种口味的，各种形状的，会让人兴奋的，会刺激大脑的。或许这些能给他带来快乐，一点点的快乐，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不好的事。

饴村乱数讨厌尼古丁。

嘴里的烟味不会招小姐姐喜欢的，尽管有人说他抽烟的样子很帅，但他依旧讨厌尼古丁在嘴里爆炸的感觉。烟雾缭绕，假装仙境，一支烟下去会变得更加烦躁，最后还是会去吃糖。

饴村乱数喜欢神宫寺寂雷。

温柔且细心的医生，长得高挑，有一头灰紫色长发，跟他说话时仿佛有光的精灵在身边跳动。会拥抱他，会跟他牵手，会与他接吻，会拿掉他手里的烟，会用嘴巴或是手指往他嘴里喂糖。无用功的担心他的身体问题，会叹气或是扶额，但他还是喜欢。

感情就像是香烟燃烧后产生的烟雾，糖球入嘴后产生的甜味。

他真的很讨厌电话。

丁铃铃铃，打破他的生活，丁铃铃铃，打碎他的身体，丁铃铃铃，破坏他的所拥有的，少得可怜的一切。

或许不是不爱，只是没法原谅罢了。

那种东西终会逝去，烟雾也好，甜味也好，从强烈到淡化，再消失。

他坐在昏暗的事务所里一根一根的抽着香烟，没有糖，只有苦涩的尼古丁陪着他，坐在烟雾里，面色阴沉，咬着烟蒂，倒掉烟灰。摸着空荡荡的口袋，对，已经没有他心爱的医生会给他买糖了。

没人要的过期小孩。

分手的时候，他最喜欢的医生给他买了一袋他最喜欢的水果味棒棒糖，但也拿出了他不喜欢的烟。

我第一次知道医生原来也是会抽烟的。

他不再拿掉我手里的烟，也不会再用嘴巴喂我吃糖。

他就着我嘴里的烟点燃了自己的那一根。深深吸入，又吐出，烟雾围绕着我们两个人，像蒸汽，灯光下的飞蛾，街边的霓虹灯，我的手机，他的听诊器。

我拿掉了自己嘴里的烟，他也拿掉了自己嘴里的烟，我们对视着，企图看清对方眼里的东西，但很可惜，我什么都看不到，也什么都看不懂。

生气？怜悯？嘲笑？喜悦？难过？可能什么都没有，也可能什么都混杂在一起。

许久，他俯下身来，他与我接吻，他与我接了一个长长的吻。手里剩下的香烟在燃烧，像是倒计时，像是沙漏，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停留于此，我们可以那样忘我，可以不顾一切，可以抛开一切。

开什么玩笑呢。

那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深深一吻。

 

 

end.